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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妖气的看吧枣子上的牙齿印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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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茶?人言百果中,唯枣凡且鄙。皮皴似龟手,叶小如鼠耳。胡为不自知,生花此园里。岂宜遇攀玩,幸免遭伤毁。二月曲江头,杂英红旖旎。枣亦在其间,如嫫对西子。东风不择木,吹喣长未已。眼看欲合抱,得尽生生理。寄言游春客,乞君一回视。君爱绕指柔,从君怜柳杞。君求悦目艳,不敢争桃李。君若作大车,轮轴材须此。————《杏园中枣树》白居易`孙竹篱年作AGardenwithjujubetrees

大概在年的秋天,枣子突然在网上火起来了。“吃完香蕉吃枣的味道”的词条在我的朋友圈风靡起来,看到最有趣的一个味道评价是:这是爆浆的甲虫。我是喜欢香蕉红枣muffin的,也从没想过香蕉和红枣会碰撞出什么奇异的火花。这两种水果在我看来都太普通了,不温不火,平平无奇。也许是心境的原因,最近看着枣子,竟然有了动笔的冲动。

《枣子上的牙齿印》

我是不爱吃枣子的,脆生生的冬枣也好,绵绵糯糯的红枣也好,我都是不喜欢的。我妈妈总是爱给我拿枣的,为着那些补血益气的功效,枣子见缝插针的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。我是个爱别扭的性格,别人只说不喜欢,我说了不喜欢总会想想为什么不喜欢,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。和别人不一样在我心里是挺大的罪过,虽然每个人都会有些不一样。

我不爱吃枣,但是又常常得吃枣儿,为了敷衍妈妈,我总是拿起枣儿做出入口的动作来,轻轻的咬破皮,趁其不备又悄悄放下。我不喜欢枣儿,我很肯定这一点,是从咬破枣的皮的那一刻开始的。可是放下枣儿摆在盘子的那一刻,我是不讨厌它的,我喜欢小小的枣子上有小小齿印的感觉,让我感觉挺安心挺舒适。

???芽

带着齿印的枣子总归是会被发现的,妈妈会拖着长长的尾音叫我,我总会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意料之中的挨骂我也是喜欢的,带着一点点考验,一切却也还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让人很想笑,是莫名的快乐。结局当然就是我得把整个枣都吃掉,拿起枣的那一刻,我又会忧郁起来,毕竟我是不喜欢枣儿的。对着有齿印的枣,我会用牙去找契合牙印的位置,我得找到正好的那个位置,一口咬下去,得是一大口,我可不想多吃几口枣子。一大口下去,枣核一半变得清晰可见,牙齿撞在核上会有钝钝的感觉,发出低沉闷闷的声音,钝钝的闷闷的和木头很像,总会让我想起核舟记,乐山大佛什么的。

冬枣内里是很清冽的,汁水不会过于饱满,但也不会干瘪,是很适中的。枣子肉可能我也并不是不喜欢。囫囵着吃完枣,总会有枣子皮贴在牙龈上,舌头去拨弄,总会有种酸胀苦涩的感觉,我得快速吐出这块小小的皮,用顶凉的水漱口,水流灌注进我的嘴里的那一刻,总会带来无上的幸福感。每一次妈妈都会问,枣子怎么样?每一次我都会答,甜。

我总是会看到会想起带着牙齿印的枣儿,我总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它,我想我也不是不喜欢枣儿,我只是不喜欢所有带皮的东西。就像不喜欢鸡蛋的膜,热牛奶悬浮的皮,核桃上深棕色的覆盖物一样,我不喜欢皮带来的感受。我喜欢光滑的鸡蛋白,喜欢冰牛奶,也喜欢白净的核桃仁。所以我想我不喜欢枣,只是因为不喜欢枣子的皮,如果枣子是一个可以削皮的水果,我应该不会讨厌它。我给枣子削了皮,虽然也削掉了小半的果肉,我拿着没有皮的枣子送入口中,我发现我全然没了给它留下牙齿印的兴致,也没有觉得枣子清冽了,囫囵个儿的普普通通。还比不上有皮的枣。

我想也许我不是不喜欢皮,我只是不喜欢普通。枣子这样的水果没有西瓜出类拔萃的甜,没有葡萄出类拔萃的浓郁,没有草莓出类拔萃的特别,我甚至在生活里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,我喜欢吃枣。想到这儿以后,我每每看到枣子都会有一些伤感,不知道是伤感它还是伤感我自己。

八月的季节上了新鲜的冬枣,淡绿的皮上泼洒着一些深红色,我又拿起了枣,留下了小小的虎牙的印子。我拿在手上,顿了一顿,我想主动的去尝一尝枣子的味道。我小小的咬了一口,露出了淡青色的果肉。我第一次觉得清甜这个词如此的恰如其分,是的,是清甜。不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甜,或者涩,或者酸,带着一种淡淡的感觉。清甜仿佛就是量身为它打造的,就像清甜这个词一样,我们也没再见过清苦,清涩,清酸。我慢慢品味完这一个枣,当然枣子皮再一次卡在了我的牙龈上,我用舌头努力的拨弄着,感受着清甜过后的苦涩,然后用顶凉的水漱折口,消除了关于枣的全部回味。

我很难再找到一个像枣一样惹我厌烦的水果,也很难再找到这样一种普通的水果了。

.12.31Mand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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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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