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识别白癜风症状李国彬,安徽省作家协会副主席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鲁迅文学院第二十四届高研班学员,现任《安徽文学》主编。部分作品被《小说月报》《中篇小说选刊》等刊物转载,另有小说入选《〈小说月报·原创版〉精品集》《〈小说月报·原创版〉》《心理小说精品丛书》以及安徽省长篇小说精品创作工程,曾三次获安徽省社科奖。《小岗村的年轻人》为中国作协重点扶持项目,已出版并入选第二十三期鲁院论坛作品。小说《哥哥莫要过河来》被改编成大型泗州戏公演,小说《罗拉》被改编成同名舞台剧在北京等地公演,影视作品有《徽州女人》(第一原创)、《醉翁亭记》等。
6月25日:气温22~32℃。白天多云,夜间多云。西北风2~3级。
今天是星期天,生意好,不到11点鱼就卖光了。我正在合账,我老婆尤优在布帘里面又发疯了,没轻没重地打儿子妥妥。才5岁的妥妥夸张地叫着,如同被谁捅了刀子,简直就是一个表演艺术家。我掀开布帘一角,大声吼道,够了,够了!尤优也大声地还我,我也够了!还说这个星期必须回去,你不走我走。
我骂了一句,气哼哼地一甩布帘,到外面去了。我刚走到树下,康莉来了。今天比上次更夸张了,头发染成了栗色,还卷烫了,看上去像是顶着一条泰迪狗。我以为戴了副高级眼镜,原来是眼描得太重了。白色的上衣又薄又透,被挤得变形的胸罩大多漏在外面。上衣的下摆系在一起,胡乱地悬在肚脐眼上方。肚脐眼上则穿了一只彩色金属环。牛仔裤超短,两条裤腿到了大腿根部,突然被撕烂了(我知道是工艺)。破烂处透得很,里面的小裤衩可以看到两成,透着一种轻佻和随便。两条腿又细又长。脚上趿拉着一双粉红色拖鞋。
这20多天来,她可是不止一次来找我麻烦了,任我怎么解释就是不信。这会她也不跟我打招呼,只是往树上一靠,悠悠地说,正哥,还得找你。
我不想理她,只顾用水管冲刷车子。车子里的鱼腥味很重,或许是康莉站在旁边的原因,我觉得这鱼腥味里还掺杂着一种淡淡的臭味。这时,我忽然发现,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,车上坐着“*毛”男孩。看来是一窝出的,男孩的发型也很搞怪,四圈的毛都剃了,头顶那儿却兀地窜出来一撮。那一撮也被分开染色了,一半*,一半黑,看上去,整个人像只臭鼬。戴着一对大耳环,手里掂了根女士香烟。这会儿正向这边看,一脸的油滑,眼神里透着一种冷漠和懒散。
康莉剔着苍白无血的指尖,低垂着眼帘说,不是我不信你,是我说服不了自己。你俩好得跟连体人样,他失踪这么多天,你怎能不知道?
我仍然不想理她,故意举起水管去冲洗车窗。水柱冲在玻璃上时,发出的声音很响,砰砰砰的,很能代表我的态度。这时,尤优在屋里打妥妥的声音更大了,嘴上还不断地呵斥着,不许哭,不许哭,咽回去。
我又烦又心疼孩子,正想骂一句,康莉又说话了,这次她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,正哥,算我求你了,告诉我吧。4日那天就联系不上他了。他消失了多少天,我就失眠了多少天,真活不下去了……康莉的话里带着哽咽。
我把水关了,一边收水管一边没好气地说,你反复缠我是什么意思?你带锹了吗?不相信我,你到我们家屋里挖去,看看有没有。
康莉果真向出租屋看了一眼。我对康莉的这一眼非常厌恶。我说,再告诉你一次,我不知道木鱼的下落。要不你去报警,就说木鱼被我蘸醋吃了。
康莉哼了一声。我正要发火,尤优在屋里摔东西,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妥妥尖锐的号哭声混在一起,我那间小屋顿时像超压的小锅炉,眼看着就要爆炸了。
康莉皱着眉头歪着脑袋,死死地盯着我家的门看了一会儿,然后颠着腿说,这种女人要她干什么?你要同意,我找人把她卖了。好了好了。我无不厌烦地话里带刺地说,走吧走吧,你卖不出价钱来,我自己卖好了。康莉一听,撅着下巴,有点无赖地说,你告诉我,我就走。我咬牙切齿地说,不知道,快走快走快走。康莉恶狠狠地瞥了我一眼,又哼了一声说,这可是你给我指的路。我问,什么路?她果断地说,报警!
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,说去吧去吧,往左拐,派出所就在巷子里面,去去去。康莉瞪了我一眼,又冲我猛地跺几下脚,然后向不远处走去。只走几步她又站住了,转身看着我说,傅大正,你告诉欧阳木鱼,睡过人家是要买单的。自己回来和被我揪回来,吃的果子可不一样。
康莉劈腿上了摩托车,一把勒住“*毛”的腰,摩托车像头瘸腿驴一蹦一跳地往前拱。
看着这对痞子男女远去了,我拖着渔网往家走,忽然我的脚踩到了一个影子,这把我吓了一跳。抬头一看,原来是芦花婆。她戴着一顶破草帽,拖着一辆脏兮兮的买菜车走到我面前。有泥鳅吗?她问。声音是沙哑的、缓慢的,能让人想到一张使用过度的砂纸。我摆了摆手。想要走时,芦花婆却不让。你有20多天没卖泥鳅了。她说,我学会刷